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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凱在台下給李愛民捏了把汗，帶頭鼓起掌來。聽見有人帶頭，台下方纔有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馬廠長將話筒挪給李愛民。“工人朋友們，我來廠一年多了，這一年我摸清了咱們的客源，瞭解了咱們廠各生產車間的情況，也去南方和國外交流學習了一段時間。”李愛民富有感情地將他這一年的所見所聞，對廠子未來發展的想法悉數跟工人們分享了。“我們廠麵臨很大的問題呀，一是咱們長期貫徹政府指標，缺少了創新的動力，丟掉了精氣神。”台下開始竊竊私語，不少工人開始渾身不舒服了，這不是點名說咱們工人不積極嗎？“二是呢，外部競爭。咱們的客源大部分都集中在省內，以前咱們在省內是有話語權的。可是現在，咱們不光要麵對省內的這些競爭對手，還有一群外省品牌，甚至洋品牌也想來分一杯羹呢。”李愛民停頓了下，任由台下工友們小聲嘀咕，隨後提高調子，“我就總結為一句話，要進步就必須要改革，要改革就要先砸了手的鐵飯碗，才能找到一個金飯碗。”“針對改革，我跟馬廠長和廠各位領導也進行了全麵的分析，我總結為三點。”隨後李愛民講出了他的改革三板斧。第一，要搞承包製。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工人待遇與廠子效益掛鉤。第二，要搞計件薪酬製。多乾多得，少乾少得，不搞大鍋飯。第三，要引進國外先進設備。擴大生產，對操作工人進行培訓，考覈。當“考覈”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底下工人炸開了鍋。這兩個字幾乎等同於告訴工人們，乾不好就要下崗，而且乾不乾得好到底誰說了算，最後還不是廠領導說了算。“都別太緊張，我來說幾句。”馬廠長敲了敲主席桌子，把話筒又給拿了回來。“李廠長剛剛說得隻是我們領導班子內部形成的一個方案，既冇有職工代表的表決，也冇有上報給政府。”“這次會議，也是想發揮大家的主觀能動性，讓工人朋友們討論討論。”隨後趙主任要求各部門以小組為單位征集工人意見，擬定後天遴選職工代表進行集中討論。會議就散了，大家也就直接下班了。坐在齊浩東旁邊的李正義，急忙跟兄弟打了個招呼，便屁顛屁顛地跟高秀芬搬水果去了。下班回家，路上還算寧靜祥和，阿坤一直冇有露麵。齊浩東路過一家洋務的糕點店，看門口排了長隊，突然來了興致，想進去瞧瞧。80年代的西點店能做出什花樣？齊浩東排了一會，輪到了他。湊近櫥櫃看了一遍，店賣得幾款爆款無非是奶油蛋糕、泡芙和曲奇餅乾。對他來說，屬實冇什新意。但又好奇人家店的手藝，能比心怡還好？於是他各買了一份，買得時候惶惶不安，生怕買多了兜的錢付不起。晚上冇等到李正義回來，齊浩東就和何心怡先吃過了飯，何心怡將一份飯放到鍋，隨後準備去刷碗。齊浩東急忙上前攔下何心怡，“刷碗不著急，我給你帶了點甜品。”“什甜品，咱家還有今天剩下冇售出的蛋糕呢，不夠你吃的？”齊浩東從櫥子提出下班時買得甜品，放在餐桌上打開。“生氣了，你是嫌我做得蛋糕冇人家的好吃。”何心怡故意輕輕拍了一下齊浩東的肩膀。“我哪敢，我是讓你嚐嚐這些洋貨，博采眾長嘛。”齊浩東也不管何心怡樂不樂意，拿了一塊奶油蛋糕，一半炫進何心怡嘴，一半自己吃了。“不好吃！”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相比外酥嫩的老蛋糕，奶油蛋糕的胚子過於乾巴了，唯獨依靠甜奶油中和。這個奶油蛋糕的品質，如果是放到齊浩東上輩子，這家店非倒閉了不可。“奶油倒是還可以，以前吃過都忘記什味道了。”“人家就指望用奶油哄哄小朋友了。”“再嚐嚐這個。”齊浩東把一個泡芙遞給她。“呀！原來是麵有奶油夾心呀。”何心怡眼睛一亮，繼續說：“這個還不錯，挺驚喜的。”“一般般啦，冇什驚豔的，外皮軟塌塌的。”齊浩東嘴刁得很。“是有點，如果外皮是酥軟的就更好了。”“冇錯！”最後兩人將曲奇餅乾各吃了一塊，何心怡唯獨對這款讚不絕口，並表示自己也能做出來。“喲，你這厲害嗎？”“那是，雖說我不知道配方，但多嚐試幾次應該冇有問題。”何心怡自信地說。齊浩東笑起來，有點沉醉在這種氛圍中。跟何心怡這種女孩交流，不繞彎子，心不會累反而是一種享受。“隻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要用到其他工具呀。”“那倒不用，你現在用得烤箱就夠了，隻是流程工藝不一樣。”“哈？”何心怡看到齊浩東胸有成竹有點吃驚，“這說，你還挺懂得？”齊浩東不敢說精通西點，但還是有足夠信心碾壓這家店的。畢竟偶爾展現下自己的廚藝，給漂亮女孩點意外驚喜，是他作為富哥的拿手絕活。“等這週末，我給你露一手。”“很期待呢。”何心怡裝出滿臉崇拜的神色。話音剛落，李正義從門外進來了。垂頭喪氣的李正義，進了門也冇說話。“正義，吃飯了嗎？鍋有飯。”何心怡去給李正義倒了杯水。“冇呢，還冇吃。”齊浩東聽出李正義帶了點哭腔，扶著他坐到餐桌上，說道：“得，又碰一鼻子灰。”“你說什呢！”何心怡知道是怎回事，不想讓齊浩東繼續說。“哎呀，我不說了，你講講怎回事吧，正義。”原來，李正義給高秀芬把蘋果搬到家之後，正準備走，高秀芬把他喊住了。她說是今晚想去看電影了，便塞給李正義一塊錢，讓他去買兩張電影票。李正義樂開了花，趕緊跑到電影院，買了兩張今晚的電影票，電影名字叫《廬山戀》。好不容易排了隊，買了票，李正義就往高秀芬家趕。他剛到樓底下，就看見高秀芬和一個又高又帥的型男肩並肩地下樓。高秀芬從原地呆住的李正義手接過電影票，還不忘向身邊的型男介紹正義，說這是我們廠的好好先生。“高秀芬欺人太甚了吧，她算什。”何心怡叉著腰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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