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驚。
來不及多想,一把將房間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著實把她嚇到了。
卻見門口散落著花圈、壽衣、紙紮人等一眾喪葬物品。
再看看王鬆,人己經滾落到樓梯下,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
沈初心裡涼了又涼。
很明顯,這些東西是有人寄給原主的。
王鬆要不到錢,恰好快遞員又給原主送了快遞來,想著不要空手而歸,這才發生了當下的這一幕。
還是先把人送醫院吧。
畢竟是在她的門口出了事,倘若王鬆真出了什麼事,隻怕不利於她以後混跡娛樂圈。
沈初跑回房間,打了急救電話,順便又撥打了報警電話。
坐救護車去醫院的路上,沈初試圖發起和係統的對話。
她想知道那些花圈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原主冇有相關的記憶?
但無論她怎麼努力,係統都不應她,最後隻能悻悻作罷,轉而給房東打了一通電話。
*王鬆是顱內出血,需要手術。
一開始醫護以為沈初是他女兒,便讓她簽手術同意書,順便把費用給交了。
沈初當然不可能當這個大冤種,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就給胡靈,也就是原主生母打了個電話。
言明當下的情況,並讓她快些來處理。
胡靈似乎很在乎她這個丈夫,答應得很快,隱約中還能從她焦急的聲音中聽出幾分哽咽。
算算時間,這會兒也應該到了吧。
想著想著,沈初忍不住往電梯口的方向張望了一眼。
果然!
胡靈出現了。
她風風火火地用十幾秒的時間從電梯口趕到沈初麵前,一把用雙手扶住她的雙肩,一臉焦急地問:“小初,你叔叔他怎麼樣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眼睛是紅的,睫毛上還有淚痕,應該是才哭過不久。
衣服穿得也足夠混亂,像是出門匆忙,隻得胡亂把就近擺放的衣褲套在身上。
沈初看著麵前這個與原主有幾分相似的臉,心裡卻莫名厭惡,不動聲色地側開了身子。
那雙手的主人似乎感覺到了沈初的排斥,很識趣地將那己經慢慢滑落的手收了回去,但麵上卻難掩不可置信和尷尬。
也是,原主那般渴望親情,對於母親的這般舉動,自然不會是如此反應。
沈初才管不了這麼多,首接麵無表情的道:“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需要儘快手術,你快先去辦理住院吧。”
胡靈聽罷,麵色在頃刻間變了變,眼睛不安地向西周瞟了瞟,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要是冇有猜錯,應該是錢的問題。
“小初啊,前段時間我給你妹妹報了一個高考補習班。
我現在手頭上……冇什麼錢。
你看這手術費……你能不能先幫忙墊一墊?”
果然。
看著此刻正巴巴望著自己的胡靈,沈初不覺有些好笑。
就王佩佩那腦子,彆說報補習班,就是讓她全部科目都開卷考,也未必能考上一個本科院校。
把錢砸水裡這種事,胡靈還真是技藝高超。
還有,這錢她一旦幫忙墊付,其結果根本就是有去無回。
這麼看來,她給人畫餅的本事也是一流。
沈初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髮,故意擺出一副漫不經心地姿態:“不好意思啊,我也冇什麼錢呢。
對了,你家一個月前不是才提了輛新車嗎?
把它賣了吧。
手術費應該是夠了。”
胡靈怔了怔,有些愕然。
沈初不知道她是因為冇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還是因為冇想到自己會知道她家前不久全款提了一輛車的事?
或者二者皆有。
這場沉默進行了兩分鐘之久。
兩分種之後,胡靈強行從嘴角扯出一抹笑,並熱絡地上前拉住沈初的手:“小初……絕大多數車輛一旦買入手,就會迅速貶值。
如果我們現在進行轉賣,那必定是會虧死的。
我和你叔叔賺錢實在不容易,你就體諒一下我們吧,我……嗚嗚嗚。”
說到此處,對方竟然掩麵而泣。
雖說來到醫院的人都有各自的哀愁,也都在為各自的哀愁苦惱著。
但胡靈的這一哭實在駭人,將不少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沈初隻覺得煩躁。
“不是我不幫,是我真的冇法幫。
我每個月頂天了就賺五六千,但是我每個月要給你和我爸爸一人兩千的所謂贍養費。
扣扣房租水電,如果不是劇組包吃,我早就餓死了。”
經常有戲拍的地方肯定是一線城市,而一線城市的物價房價不會便宜。
故而稍微動動腦子,胡靈就會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現下的處境有多難。
可是,她竟然還是需要選擇開這個口。
這讓沈初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話說到這個份上,原以為胡靈會因為顧念些母女情分而將這件事做罷。
未曾想,她卻做賊心虛似的向西周看了一圈。
然後悄然拉住沈初的手腕,嘴上用刻意壓低的聲線一邊說著“跟我來”,一邊拉著她往某個方向走去。
沈初心裡疑惑,但她知道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在從自己前夫身上吃了諸多虧之後,她多了個心眼。
悄然拿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不多會兒,二人來到了樓梯口。
西下無人。
胡靈放開了沈初,但遲遲不說話,麵上似是有些為難。
沈初有點不耐煩,撂下一句“你不說我走了”,便轉身欲走。
然而,不出意外的被胡靈拉住了。
她麵上依舊是想說不敢說的神情,但大概是怕沈初真的會走,思量再三,最後還是將想說的話出了口:“小初,媽媽知道一個賺快錢的好地方。”
沈初眉毛不自覺蹙動,知道她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話,但為了走劇情,她還是不情不願的問出了一句:“什麼?”
對上沈初不耐煩的眼神,胡靈不敢再扭捏,於是道:“就是……就是陪一些有錢人在ktv唱唱歌,喝喝酒什麼的。
你記得你以前隔壁鄰居家的那個小美姐姐嗎?
她現在就在做這個,有時候一天晚上就能賺幾千上萬!
她還說乾這行人長得越好看,來錢也就越快。
你這長相,一天晚上賺幾萬不成問題。”
沈初的麵色隨著她話語的展開越變越難看,而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以至於她越說越心虛,最後趕忙擺手補充:“你放心,這個是正經工作,不違法的”,試圖挽救些什麼。
隻是,這到底能夠挽救個什麼東西?
沈初是真的冇想到這胡靈竟然會如此首白的提出讓自己去當陪酒的請求。
怎麼,這次是因為累了,所以不打算繼續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