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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恐嚇遊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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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好恐怖!恐嚇遊戲世界

脫離了謎之島之後,登陸上大陸西南部的勇吾他們。正在徒步向著北邊的阿達納其斯聯邦前行。但是阿達納其斯的內戰比想象中還要恐怖,一路上基本冇見著村子和城鎮。在那樣的旅途中,PT度過了完全超越想象的恐怖一夜……。這是第五捲到第六卷之間發生的事情。

成為名偵探抓出犯人!這是我早就想試一次的場景……了。但是,請不要再來第二次。

————嚴島勇吾

太陽強烈的光穿過了眼皮。

(早上了)

意識從睡眠之海浮上。十分自然地,嗖地把眼皮打開。

在日本的時候,我大概是一邊跟企圖打開我眼皮的鬧鐘做著戰鬥,一邊迎來早上的。但是來到埃塔納爾之後,因為旅行還有露營的關係,身體被鍛鍊了不少,在感受到太陽光照射的一瞬間,馬上就會變得十分清爽的心情起床。

(真爽呐。我全身充滿了力量)

然後,每次迎來新的早晨,我都會對太陽,天空,大地抱有虔誠的心情。生活在被大自然包圍的繩文時代和彌生時代的日本人,應該都會對天地間抱有這樣的感概的吧。

(被大自然所包圍的生活不錯呢。但是,在日本每天玩遊戲度日子的生活也不錯。無論是哪一個都會有它的優點)

我抱著這樣的感概,一邊站起來,一邊把手叉在腰上,享受著早霞的照射。

然後,突然間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影子。如今已經單憑影子我就知道是誰了。是伊修拉。

“師傅,早上好。”

“早,伊修拉,你起得真快呐。”

“師傅你纔是。”

“之後估計還要徒步進行旅行,你冇問題吧?”

“嗯。一路走過來,雖然到晚上腿會變成硬邦邦的,但是隻要晚上睡一覺的話,昨天的疲勞就會消失,身體就會變回輕快的狀態。”

“我也是,無論有多累,隻要到了早上就會變得爽快。但是,不要勉強自己。如果有哪裡不舒服的話,不要憋著,要老實說出來噢。”

“好!”

我們並排站著眺望著天空、大海和太陽。

萬裡晴空!拍打過來的波浪的聲音真令人舒暢!而且旁邊還有個美女相伴!明明隻是普通地吸上一口新鮮的空氣,卻有源源不斷的充實感湧上!

對——

那天早上的我完全想象不到。

冇想到那天,變成了我一生想忘也忘不掉的恐怖的一天。

**

向北,向北。

脫離出了安提拉島登陸島大陸的西南部之後的我們——我,翔,拉姆達,伊修拉,蕾碧雅,艾爾,由六人組成的PT——向著阿達納其斯聯邦進發,沿著海岸徒步一路向北。

我們需要做的任務是,為了跟終有一日會來臨的跟教團間的決戰做好準備,打探大陸西邊關於教團和魔神的情報。

但是如今,無論哪裡都冇有魔神複活大鬨的緊急情況。再加上徒步慢悠悠行走的節奏,說是輕鬆快樂的旅行的話,也無法反駁。

“今天天氣真好呢!”

“對。是連一片雲都冇有的晴天!”

“景色一旦變得好看起來,連腳都覺得輕了不少。”

我們帶著郊遊的心情一邊聊天一邊開心地走著。在3D的RPG中,看著新的風景逐漸加載在眼前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更彆說是跟意氣相投的同伴們一起了。

“走著走著,今天已經第三天了嗎……但是連一個村子和城鎮都冇見著。雖然說徒步也不錯,但果然還是用馬或者馬車行動更加好呐。”

拉姆達嘟噥道。跟在其後的是,拉姆達召喚出來的身高4米的魔界惡魔,冰霜惡魔兩隻。因為重的行李還有大件的行李全部讓這冰霜惡魔來背,所以我們還是挺歡樂的。

“昨天發現的村子是個廢村呢。阿達納其斯大概在百年前就開始內戰,從那之後跟優穀德拉希的交易一直斷開著。不會說,直到現在都還在繼續著戰爭吧……?”

艾爾臉變灰地說。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噢。我的故鄉日本,有所謂的戰國時代。呃,冇人感興趣的應仁之亂為頭開始的戰亂,一直到16XX年的關之原之戰達成的天下統一

為止……至少也有一百年的時間持續著內戰。”(注:冇人感興趣的應仁之亂原文是ひとよむなしい応仁の亂。在日語中是一個梗?ひとよむなしい:1467的諧

音(1467是應仁之亂的開始年份),外加吐槽冇有多少學曆史專業的對這段曆史有興趣,所以被說成ひとよむなしい応仁の亂。翻譯:我問了好幾個同學才知

道,冒汗)

翔批露了他豐富的曆史知識。原本也冇有知道日本這個國家在哪裡的埃塔納爾人,所以給他們說明日本對於埃塔納爾來說是異世界的國家,估計也會被懷疑,不相信。關於這種事,我雖然並冇有跟伊修拉和蕾碧雅說明一直持續著旅行,但是總有一天會不得不說出口吧。

(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該如何跟她們說明呢。用什麼樣的感情說好呢)

(哦呀?)

蕾碧雅,低著頭一副很難受的表情。

“哎呀?姐姐,怎麼了?你臉色很差呐。”

伊修拉好像也注意到了一樣,看著蕾碧雅的臉。

“欸欸,是有一點。”

“休息吧。反正剛好中午了。”

實際上距離中午還早著呢,但是我如此宣言地彎下腰。

我們各自簡簡單單地吃了些肉乾和水果乾。我觀察蕾碧雅的樣子,果然她有哪裡不舒服,連飯都冇吃。

“蕾碧雅,看上去你好像很辛苦呢,冇事吧?”

“欸欸,那個,也不能說冇問題吧,但是……”?

(啊,說不定……)

我看到了蕾碧雅臉紅地轉開了頭,我就突然間想到了。

(這難道是女性特有的,每個月回來一次的例事嗎?)

因為我上有姐姐下有妹妹,所以我知道症狀嚴重的孩子也可能有頭痛發熱症狀的。

“翔,召喚出無頭騎士吧。”

“嗯?啊啊,是要背上蕾碧雅醬吧?”

從翔馬上就回答上來的樣子看,看來翔也一直在注目著蕾碧雅的身體不調吧。

“不,冇問題的,不用做到那種地步也——”

“這是作為領隊的判斷。彆勉強自己。勉強自己會讓身體變得更加糟糕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本末倒置了。”

“……好。”

“那麼,要召喚了。騎士召喚!”

翔用了召喚魔法。然後出現了巨大的下仆,兩匹無頭的無頭騎士。再次感覺到來到埃塔納爾這件事,魔法使真的是方便的職業(分類)啊。

“師傅。”

伊修拉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她的視線並冇有看著我而是看著東方的天空。

好像正在注意著什麼事情地,從東邊開始,雲開始急速變灰。

“空氣好像有點腥味,而且有點暖和。能聞到雨水的味道。師傅,姐姐也那樣了,今天就今早點把旅行結束掉,確保好能夠遮風避雨的場所比較好吧。”

伊修拉從小是在山中瞎幾把跑的少女。她比起在大城市中養育的我和翔都更加敏感對天氣的變化。

“也對。那麼,走吧。”

我吃完飯休息完之後,催促大家道。

**

伊修拉所說的果然冇錯。

不一會兒,從東邊吹來的風帶著無論是誰都能夠聞到的腥味。伴隨著這個現象,空中也不斷覆蓋著黑雲。

(這可不是雨什麼的,說不定是激烈的暴風雨)

我這樣直感到,露出了不穩重的樣子。

雲層冇有上限地堆疊著。太陽光不斷變弱。難不成從午後三點開始,時間的流逝將會被打亂?地歪頭看著這片變得灰暗的世界。

“不好。這次真的不好了。喂,勇者,趕緊找個地方落腳。”

拉姆達對我督促道。

不用你說,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在尋找著能鉤遮風避雨的場所了……很不走運,在這附近的沙灘,都是隻有一點點小岩石的海岸,根本冇有遮蔽物。總而言之看看有冇有能夠可以落腳的地方,我眯起了眼睛尋找。彆說那種好場所了,連可以湊合的地方都冇有。

在這樣做著的時候——。

啪嗒地,最初的一顆雨滴潤濕了我的臉頰。

“嗚哇,下起來了啊!”

翔看著天空大喊道。馬上更激烈的雨就下了起來,不留情地抨擊著我們。

“等一下!翔和拉姆達(注:原文翔加了さん(san),拉姆達冇有加,證明現在的伊修拉對拉姆達毫無敬意)難道冇有能夠避雨的魔法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有那種東西的話輪不到你說我早就用了吧!”

對伊修拉的提問,拉姆達感到十分不爽。

“可惡。就這樣站著的話,身體會變得很冷的。總而言之隻能先前進了。直到能看見可以避雨的地方為止,都得一直跑!”

我鼓勵著大家加快了步伐。

但是。無論怎麼走都冇看到可以遮雨的地方。如今天空一片漆黑,風和雨也在不斷增強,甚至都有雷鳴電閃開始了。是大風暴!

請大家試著想象一下。明明有一場見所未見的颱風正在襲來,而自己卻彆說家了,連棵能擋風遮雨的樹都冇有,還一直徒步進行著旅途。連內衣褲都濕透,

衣服吸水變得像鉛一樣重。再加上強風的緣故,每走一步都得使出渾身的勁,而且強風不斷地在從自己身體上剝奪著熱量,加速疲勞。

“畜生!怎麼回事啊!早上明明是那麼好的天氣嘁嘁嘁!是哪個混蛋詠唱了拉納魯達(注:拉納魯達是DQ係列裡麵能夠顛倒晝夜的咒語)啊!”

雖然翔用力大喊了,但是因為雷鳴強風和發狂著的波浪不斷拍打過來,咚咚!發出暴力的聲音,導致基本聽不見翔的聲音。我想說出“拉納魯達是交換晝夜的魔法,不是變化天氣的魔法纔對吧”“而且這裡不是DQ吧”的吐槽,但是我卻被雨滴拍打得都快張不開嘴了。

雖說如此,我可是領隊。正是這種時刻,才更加要激勵大家。

“這種時候,怪物肯定不會出現的。隻這樣想的話就會覺得我們賺了噢!加油!”

…………雖然硬撐著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真的是在逞強,我心裡都想跟大家說對不起了。這麼大的暴風雨,就算是生在在每年都會有颱風的日本的我,也完全冇有經驗過。

(這時候我明白有能夠遮風避雨的馬車的好處了)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如今想冇有的東西也冇什麼用——

“勇吾!蕾碧雅的身體狀況好差。你把手放在她額頭上看看,好像發了不低的燒!”

艾爾來到了我的身旁,用力喊出不輸給風雷聲的聲音報告道。作為率領PT的領隊,我越來越著急了。

然後……

“啊!師傅,你看看那個!那個,不是家(注:房子的意思)嗎?”

伊修拉大喊道。一邊指著東北方向一邊說“那個!”

然後我轉眼望去,在光禿禿的不陡的山丘上有什麼在。因為雨太大視線一片白濛濛,但是隻要眯起眼來就能夠看見有個紅顏色的東西。

(那是紅色的屋頂……嗎?)

不能完全斷言。但是如今就好像找到苟命稻草一樣。我們立馬離開了海岸往商丘那邊進發。

走得越近,就越能確定正體。那是兩層樓的,是貴族或者領主住的大房子。

“好!這就是絕處逢生的意思呢!”

“啊啊!”

我同意翔說的話,然後又加快了步速。

**

雖然同樣被雨所擊打,但我們成了落湯雞,而房子就好像最近才新建的一樣,嶄新嶄新的。砌成牆壁的是紅茶色磚頭,屋頂是深紅色。

從窗戶露出來溫暖的黃光。隻是看著那道光,我們就好像九死一生中的一生一樣安心了。

“不好意思。請打開門!我們是旅者!能不能讓我們借宿一晚上!”

門上有一個黃銅獅子頭的圓環。我極力壓製住急躁的心情,為了不做出失禮的事情,一邊敲門一邊大喊道。

……

…………

冇有反應。

但是,明明從窗內有光漏出來了,所以裡麵應該有人在纔對。

(是因為雨聲和雷聲太大所以聽不見嗎?)

我用更大的力氣用圓環敲門。

“不好意思!我們是因為這場暴風雨受困的旅途者!請你給我們借一宿!”

……

…………

還是冇有反應。

“草泥馬的!算了,直接把門砸破進去吧!”

拉姆達發起脾氣來,一副要命令冰霜惡魔乾門的樣子。

“等一下,彆做這麼粗暴的事。”

雖然製止了拉姆達,但是我的內心也同樣一點也不安穩。然後,我再次敲門“不好意思!冇有人在嗎!”地一邊喊道一邊捉緊了門把手。

“嗯?”

我還以為門鎖上了,門把手居然很鬆。

然後用一點力,門就這樣打開了。好好觀察一下,可以發現這扇門彆說鑰匙孔了,連跟橫棒(注:裡麵用棒卡門那種)都冇有。如果不是家裡人都是心胸開闊的話,那就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開了?那麼趕緊進去吧!”

“好吧。”

我以正義的夥伴的勇者身分自居,所以想儘力避免非法侵入。所以我想要得到她們的允許,但是就這樣在外麵任由風吹雨打的話,會感冒的。而且蕾碧雅已經發燒了。這樣的話,就不能一直呆在外麵。

(緊急情況下就得下定決心執行避難措施)

冰霜惡魔因為太巨大了通不過門所以把它們留在了外麵,我們走進了屋子裡。

“哇啊……!”

從門口粗略地看了一下屋內的狀況,伊修拉發出了驚歎的吐息。

牆壁上有著許多燭台,把裡麵照得猶如中午一樣明亮。黑白瓷磚組成的黑白相間的地麵好像剛剛打掃過一樣,一塵不染。在廣闊的大廳中央,有一個簡直就

是電視劇和電影中纔會出現的大理石製的螺旋樓梯。何止如此,周圍都有藝術畫和壺,騎士風的全身鎧甲裝飾著。何等的華美豪華啊。

“對不起!我們擅自地闖了進來!但是,我們並非是什麼可疑的人物!”

我大聲喊道。

但是,果然冇人迴應。

“冇辦法了,就讓我們打擾一下吧。”

被艾爾醬催促道,我點頭了。

(嗯?)

因為在門口的旁邊鋪著一塊毛皮製的,用來擦腳的地毯,所以我想在那裡把鞋上的泥弄下來……在我做著這個動作的途中,我停了下來。

“什麼?怎麼了,勇吾?”

翔一臉驚訝地問道。

“你看。這個地毯有泥掉落的痕跡。也就是說,這裡肯定是有誰在的纔對。”

“這種事怎麼樣都好啦,總之先進來吧,你站在門口也很那啥的啊。”

“…………”

我在地毯上把鞋子上的泥弄下來之後走進了大廳。

“真暖和呐,感覺活過來了。”

拉姆達笑道。

牆壁上有暖爐,火焰赤紅地燃燒著。暖爐的旁邊有一個コ字形的皮革沙發。

“蕾碧雅,冇事嗎?”

艾爾雖然這樣問道,但是並冇有迴應。蕾碧雅閉上了眼睛,一直在顫抖。

“蕾碧雅。”

在問的同時加上輕輕的搖晃,她“好冷……”地發出蚊子般的小聲音。

“糟糕了呐。男性陣容,在我說可以為止都給我麵向那邊。”

“呃嗯?為什麼?”

“一直穿著這件濕透了的衣服肯定不行。我要幫她把衣服脫了用毛巾裹上,讓她在沙發上躺著。伊修拉,幫一下我的忙。”

“嗯。但是我們的毛巾,不也是濕透了嗎?”

“不。我使用的毛巾使用魔法材料做的,所以不會濕的哦。”

“啊,原來如此。”

“翔,在我說好為止一定要一直麵向那邊哦。”

艾爾醬一動不動地盯住翔,特彆叮囑道。

“呃。啊啊。嗯。話說回來,我這人,就這麼冇有信用嗎?”

翔小聲說道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他那嘴臉明顯就是表示著:有空隙就——的!

艾爾和伊修拉把蕾碧雅從無頭騎士的背上弄了下來。我們就跟艾爾所說的一樣,背對女性陣容。

“可以了。”

回頭看,全身包裹著毛巾就像是結草蟲一樣的蕾碧雅正橫躺在沙發上。

“翔,來幫一下忙。讓沙發更靠近一點暖爐。”

“OK。”

我和翔慢慢地把沙發挪動。

因此,發出了katakata的大聲音。

但是,還是冇有這家人要來的征兆。

“抱歉!冇有人在嗎!”

我重新試著大喊了一下,但果然還是冇有迴應……

“真奇怪呐。地毯上麵明明有弄下泥的痕跡,暖爐的火也燃燒著,所以這個家應該有人在纔對。說不定,他們以為是山賊或者是怪物要來了,所以害怕得藏了起來吧?”

我感到奇怪地歪了下頭。

“說不定是外出中呢?因為颱風要來了,所以想要去看一下暴風雨而特地出門觀看的笨蛋肯定是有的吧。話說回來,因為風雨的關係,我早就精疲力竭了,吃飯吧。吃飯。既然這裡的家這麼大的話,肯定哪裡有食物的吧。應該也有廚房的。找一下吧”

“啊,喂!首先要做的是要瞭解一下家裡有冇有人呐——”

無視了我的阻止,拉姆達把手放在了大廳的手把上打開了門。

然後,勾起食慾的香味流了進來。

“喂!喂,你看,好厲害啊!”

拉姆達把臉看向了門的另一邊。隨著香味,我們一起走到了拉姆達的旁邊。

“哇啊,這是什麼,好棒!”

翔和伊修拉大聲叫了出來。

那裡有一個很寬廣的食堂。純白色的餐布鋪在了長長的餐桌上,跟屋頂的逼格相符的豪華料理並排放在了上麵!飄出香料味的整隻烤雞,放在銀壺裡麵的湯,連放在玻璃杯裡的酒也……!

而且,椅子的數量還陪著我們的人數一共是六張!每個椅子前麵都準備好了刀叉和盤子!

“哇啊啊啊啊!我不客氣了!”

翔立馬蹦到餐桌上,抓起三明治就是一口。

“好吃!剛出爐的香辣肉和新鮮的爽口生菜的搭配!”

“喂喂,等一下啊!”

因為疲勞和空腹的原因,我也差點輸給了誘惑,但是在最後一刻理性勉勉強強戰勝了。

“既然這有剛做好的料理的話,也就是說這個家果然是有誰在吧。擅自吃起來是不行的!”

“哈?傻逼嗎,這種時候還裝好孩子?麵前擺著這種料理誰還頂得住啊!就算你說不行,我也要吃啦!”

拉姆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給我送來了挑戰般的眼神,開始用刀子切開烤整治雞,往嘴裡送。

“好吃!這也太糟糕了吧!喂,你們也來吃一下吧,這真的是絕品!”

“那個,師傅。雖然不能跟拉姆達一個樣,但是這時候有暖呼呼的食物真是最好不過了。搬過去給姐姐吃,可以吧?”

伊修拉眼睛往上地盯著我一點催促道。

“啊……也對,也是呢……好吧。那麼伊修拉,蕾碧雅那邊就交給你了。大家就先吃吧。我就繼續去找一下這家的人,因為要跟他們打聲招呼呢。”

雖然是個吃虧的工作,但是眼前除了我誰也不會接收下這份工作吧。

“唔……那麼,勇吾。我也一起去吧。”

意外地,翔站了起來。

“不,不用啦。你先吃著吧。”

“我都說冇事啦,讓我一起去吧。”

“真的嗎?”

“唔。啊,但是稍微等我一下。”

翔急忙地塞了兩個三明治進嘴中,然後一口氣喝了一大口飲料。然後乒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下我也忍不住笑了。就算平常這麼兒戲,到了這種關頭,還是會好好地乾活,這是翔的優點。即便是封印的洞窟那次也是,為了幫我而趕了過來。雖然也有缺點,但翔是我的友人,同時——也是個好人。

“首先先調查一下一樓吧。

我出了食堂回到大廳。

在找這家人之前,

我首先是走向沙發。我的影子落下去的一瞬間,蕾碧雅無精打彩地張開了眼睛。

“勇吾,這裡是……?”

“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大的屋子,所以就進來了。現在,伊修拉正在把食物搬運過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彆在意。”

毛巾緊貼著蕾碧雅的身體,顯出了她的身線,很微妙的糟糕。我的視線被吸引到了腰附近的地方。總感覺很羞恥,所以我馬上轉過去背對蕾碧雅。

從門口看過去,大廳總共有前麵,左邊,右邊,三扇門。已經知道左手那邊的門是通往食堂的。

(那麼)

首先先試著打開門口正麵那扇門吧。

“這裡是廚房嗎?”

“好像是的。”

就跟食堂一樣,這裡十分寬廣。有爐灶,也有大鍋和藥瓶和架子什麼的整齊地擺列著。

但是,並冇有人的氣息。

(如果說人可以藏起來的地方的話,也就隻有爐灶裡麵了吧?)

嘗試性地偷瞄了一下,但是誰也不在。

回到大廳,現在打開門口右手邊的門。

“怎麼說呢,日光室的感覺?”

“就是那種感覺呢。”

這個房間比起食堂都要寬廣一點。窗戶挺大的,如果是天氣好的日子,這裡應該會充滿陽光吧。傢俱隻是小小的圓桌和兩張椅子,桌子上麵有一個裝在盒子裡麵的小提琴。讓我聯想到了人品性情好的上流貴族的生活。

室內誰也不在,而且也冇見到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這樣一來的話,家裡人就在二樓嗎?”

“呐,勇吾。”

翔用手碰了一下眼鏡框,緩緩地開口道。

“說不定這個家冇人在吧。那個……”

“總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呐。”

“…………”

“開玩笑的啦。大概也就習慣早睡的一家早就在寢室中呼呼作睡這樣子吧。”

我一邊笑著說道,內心跟翔一樣(毛骨悚然呐)地開始這樣想。

你應該有聽說過瑪麗賽勒斯特號(Mary

Celeste)號的傳說吧?在十九世紀,被人發現船在葡萄牙的海上漂流著,船內有吃到一半的早餐留下,卻冇有一個人在,這樣的傳說。

我雖然不怎麼喜歡超自然,但也不能說討厭。BIO,零,SILENT

HILL(注:全是經典的恐怖遊戲)之類的恐怖遊戲的名作,我都基本上玩過一遍。

但是,你告訴我自己進入了恐怖遊戲的世界這種場景的話,我希望還是能夠饒了我。那種場景,想一下都覺得恐怖。

(這個大房子完全冇有人的氣息。為什麼?就跟拉姆達所說的一樣,這家人為了去觀賞這次的大暴風雨出門了嗎。還是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理由不能說明呢)

我為了對應隨時可能遇到不測的事故,握緊了手中的劍,慢慢爬上樓梯。順帶一提,這個螺旋樓梯有鍍金箔的吊帶,為這間屋的豪華程度拍手稱讚。

在登到最上頭的地方,有一個以螺旋樓梯為中心擴展開來的六角形房間。六個邊,每一邊都有一扇門。

“跟一樓相比,這裡的燭台比較少,所以有點灰暗呢。”

“啊啊。”

“燈!”

翔詠唱了咒文,有一個光球出現了。很不可思議的是,隻要變亮了,就會多少感覺冇那麼毛骨悚然。

“這樣就好了。話說回來真是安靜呐,連二樓也冇有人的氣息……”

雖然稍微能夠聽見一點細微的聲音,但那是從一樓食堂那裡傳來的聲音。伊修拉說“吃”什麼的,拉姆達說“喂,這個也很好吃喔!”什麼的。

“然後,勇吾。你要從那間房間開始調查?”

“我想要逐間調查呐。”

我打算從正麵的門開始,按照順時針方向打開進去看看。但也不能嚇到人家,所以我打算很紳士的在進去之前敲一下門——

一開始的房間。這裡好像是裝衣服的房間。有很多衣架衣櫃,打開一看,男裝女裝,什麼樣的衣服都有很多。

下一間房間,這裡好像是書房。在書桌的上麵放著墨水盒和羽毛筆,四周全是書架。

第三間房間。這裡跟一樓的日光室是差不多的構造。除了幾盆觀賞植物,還有通向外麵陽台的落地玻璃門。風雨還是照樣的猛烈,一滴滴啪啦啪啦地擊打在玻璃門上。

燈的魔法光冇辦法夠到陽台。但雷電不斷地響著,把陽台照得一片藍色。在一瞬間我迷眼一看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陽台上什麼都冇有放,而且誰也不在那裡。

第四間房間。這裡好像是小孩子的房間。小床,玩偶和積木倒在了周圍。我嘗試性地摸了一下床,完全感覺不到溫度。

第五間房間。這裡好像是放東西的,有很多雜物堆積著。可以藏人的空隙有倒是有。但是……我把頭伸過去看了一下,然後試著打招呼,但還冇有發現任何人。

接著第六間的……最後的房間……

“翔。冇有通往屋頂裡麵的梯子什麼的吧?”

“冇有哦。如果有人在的話,就隻剩下這個房間了。”

我敲了一下門。

冇有回答。

把耳朵湊到門上,也冇聽見裡麵有任何的聲音。

轟隆!

突然間有一個特彆大的雷鳴。我嚇了一跳,身體都癱軟了。

跟能夠直接見到正麵整體的怪物相比,這種不明正體的恐怖要恐怖的多。

(不要怕!要振作!)

我一邊鼓勵自己一邊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但是,如果這件房間裡也冇有人的話?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打擾了。”

我說了一聲之後進去了。

這裡是……寢室。

有一個帶著床蓋的床,放在了這裡。

(嗯?)

最初,我並不明白,在床上的那個東西是什麼。那是因為太過於預想外和場合不對,令我的腦袋無法正常識彆。

(哇!)

一瞬間過去之後,我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嗚……嗚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翔的悲鳴在房間裡不斷迴響著。

床上的是,可以認為是人類的屍體的物體正在仰臥著。

衣服被血染成真紅色。床上的紅色血跡也正在擴張著。不知是不是在被殺之前抵抗了,右手上緊握著劍。

臉應該是被鈍器一通毆打了,要不然就是用強酸一類的液體燒灼過一樣,五官的位置都認不出,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

**

這,這是什麼!到底怎麼了啊!為什麼會有屍體!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翔衝刺出去了,這就是那個,就像是踩空樓梯一直往下掉的勢頭一般往樓下衝。

“屍,屍屍,屍,屍——”

翔連顫抖的聲音都發不出,翻著白眼。

“有屍體!”

我大喊道。

“在二樓的寢室裡,有像是這家人的屍體!”

我不斷髮著抖。自從來到埃塔納爾之後,經曆了不少的修羅場,但是恐怖的東西還是恐怖啊。倒不如說,我現在感受到的恐怖跟戰場上所感受到的恐怖完全不是一種類型的。像是都市傳說,幽靈,超自然現象,怪談那種類型的恐怖。

“你說什麼!那個,難道說是被誰殺了的意思嗎?”

對於艾爾說的話,我點頭表示認同。

“啊啊,是的。遺體被摧殘到隻能讓人這麼想的淒慘程度。而且手上還握著劍,在死之前跟誰戰鬥過的樣子。肯定不是病死自然死自殺什麼的!這間屋子,

在我們來之前不久肯定還有人在的!所以暖爐纔會有生著火,料理也被準備好。但是,這家人不知道被誰給殺死了!殺人犯,有可能還潛藏在這間屋子的哪裡也說不

定!”

在我的腦海裡,不斷冒出弟切草和鐮鼬之夜(注:同一家公司出的恐怖遊戲)之類的發生在封閉空間內的恐怖事情的恐怖遊戲的標題名。啊啊,怎麼回事。作為遊戲的話,玩起來就算是恐怖也隻不過是娛樂而已。但是,當親身體驗的時候,真的除了恐怖之外什麼感覺都冇有了!

“犯、犯、犯、犯人!犯人!犯人……肯定就在這裡……冇錯的……這是約定俗成的展開……奇怪的是那家話……”(注:冇打錯字,翔被嚇的口齒不清)

翔一直顫抖,一邊發出了牙齒碰撞的聲音一邊小聲嘟囔道。

“冷靜,翔!”

艾爾用乾脆的語氣說道。

“聽好了,冷靜下來。你可是LV58的術士啊,對吧?”

“唔,嗯。”

“就算屋內有殺人犯潛伏著,隻要用你的魔法就可以輕易擊退了,不是嗎?”

“啊……被你這樣一說,好、好像是這樣的呢。”

翔的眼鏡中,理性的光芒急速地被點亮了。

(啊,這樣啊。在這個世界的我,是個LV78的歌德斯騎士)

我想起這些之後,緊張也被緩解了一點。倒不如說,我當初恐怖到連這種事情都給忘記了。

“那好……再一次,去看一下那個屍體吧。”

拉姆達一邊掰手指一邊說。

“呃?看屍體?為,為什麼?”

伊修拉睜大眼睛問了回去。

“你問為什麼?要好好調查一下那是怎麼樣的屍體吧?如果是被劍砍死的話,那麼殺人的那傢夥就是戰士職業。如果是被爪或者是牙什麼的給乾掉的話,那就是怪物的伎倆了。如果是被燒死的話,那麼就是魔法使殺的人也說不定。可以從屍體身上做出很多種推測的吧。”

原來如此,很標準的意見呢。雖然見是見過屍體了,但是我和翔當時的理性都被吹跑了,並冇有觀察仔細。

但是,要再去看一下那個屍體嗎?隻是想一下都……

“喂,怎麼了。勇者可是寫作有勇氣之人的哦。你不會害怕了吧?”

肯定是我臉上表露出了猶豫,拉姆達在那裡嘲笑道。

“絕對冇有這種事。”

我生氣起來說道。

“拉姆達說的也對。我們去確認屍體吧。但是,翔要留在這裡。殺人犯有可能還潛伏在這間屋子的某個地方。翔在這裡看著蕾碧雅,可以吧?”

“明白了。無頭騎士,過來。”

翔把一直站在門口的鎧甲騎士叫到沙發旁。

蕾碧雅並冇有感受到這份騷動,睡得死沉的樣子。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嗎。

“好……那走吧。”

我為了以防萬一把緋紅拔了出來。

(振作點!我是LV78的歌德斯騎士,再加上這把魔劍的絕大攻擊力的話,無論是什麼恐怖都可以掃除)

我用力捉緊劍柄,為了把勇者之魂召回努力著。但是,恐懼心就像是粘土一樣,粘在了上麵完全消除不去。

我用力讓喉嚨上下移動來達到吞下口水。等上樓梯,快要到2樓了。拉姆達,艾爾,伊修拉都無言地跟在我後麵。

“……就是這間房間。”

到樓梯的儘頭之後,我用劍指了一下前方的門。門雖然是一直打開的狀態,但是不進入房間就看不見有屍體仰臥著的那張床。

“走吧。”

你問我為什麼要進去之前說這句話?因為那個寢室裡麵有可能殺人犯還潛伏著——我的直覺告訴我是這樣的。然後我們就走了進去。

……。

……????

——!

“所以說,屍體在哪裡?”

拉姆達皺起眉頭問道。

(什麼啊,這是)

怎麼可能。

我盯著有床蓋的豪華床。

冇有屍體。

“怎麼可能!”

我大聲的叫喊,傳達到屋外,連樓梯都感覺在震動。

肯定是這間房間冇錯。

我再次飛進這間房間,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間房間。

“怎、怎麼會!怎麼回事!肯定是這間房間冇錯的!這裡有屍體纔對!我冇撒謊!翔也很清晰地看見了的!為什麼……”

為什麼?

總之屍體消失了。隻能這麼說了。冇有什麼不可能是不可能的!

但是,床單和枕頭都殘留著能讓人想起那件恐怖的殺人事件的血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怎麼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我狼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了翔的大聲詢問聲。

“冇有屍體!不見了!消失了!”

我用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喊。明明是自己說出的話,但是感覺上卻是彆人說的話一樣。

“假的吧!到、到底怎麼樣了啊!”

“翔呆在那裡彆動!一定要看著蕾碧雅!”

“了、瞭解~”

我一邊聳肩調整呼吸一邊怕怕地伸出手試著觸摸床。

這不是幻影。手指被富含彈力的材質反彈回來。這不是夢境,是現實。

“欸?欸?冇有屍體?什麼啊,那是。到底怎麼回事?”

伊修拉用懷疑的眼光盯著我。

“什麼怎麼回事啊!剛纔為止都有屍體在這裡啊!真真實實!你看,這裡還留著血跡吧?這裡真的有屍體啊!”

“哈,哈啊?”

大概我現在是雙目充血。伊修拉看見有點憤怒了的我的雙眼,顯出有點畏縮的樣子。

“勇吾。你是難不成是想耍弄我們吧?這東西看上去像血跡的東西實際上就隻是個花紋啊,根本不是什麼血對吧?你是什麼時候學得跟翔一樣,跟他聯合起來撒謊欺騙我們的——”

“我冇撒謊!這裡,在這張床上,直到剛纔為止,都有屍體啊!”

因為冇想到連艾爾都對我投以懷疑的眼光,我激動起來如此主張。

“喂喂,勇者喲。也就是說……這間房子裡,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吧。這裡曾經有被誰殺了的屍體。也就是說有殺人犯。而且是殺人犯移動了屍體,這麼回事吧?”

拉姆達說出了恐怖的事。

“把屍體?移動了?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但是啊,在推理小說什麼裡,這是個正常套路吧。犯人回到作案現場,也就是說——來到作案現場,把能夠特定到犯人的證據什麼的回收。”

總覺得,這好像這樣就說得通了。

“但是,我和翔來到這間房間目擊到屍體到我們衝下樓報告這件事為止,也就隻有2,3分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不引起我們的注意的狀態下搬運走屍體,這可能嗎……?”

“不知道呢。但是啊,說不定也有可能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魔法辦到的呢。”

啊……

對,這裡並非日本而是埃塔納爾。

是存在魔法這樣超常識和反物理規則的力量的世界。

(但是,就算使用魔法,有可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移動屍體嗎?不,在這之前,為什麼要做出移動屍體這麼麻煩的行為……?)

我深思著。

“說不定,殺人犯不止一人而是存在好幾個。如果一個人做不到的話,再加上一個的話說不定就能做到……這樣子。”

艾爾一副思考的樣子。她的長耳朵像在警戒天敵一樣,跟兔子似的豎了起來。

“那麼,師傅。我們不徹底調查一下二樓嗎?從二樓跑到一樓的就隻有勇吾和翔吧。也就是說犯人如果還藏著的話,那就應該在二樓的某個地方吧?如果有殺人犯在的話,今晚就不能好好睡覺了。讓我們親手把他逮住吧。”

伊修拉勇敢地說道。

我被不明正體的恐怖捉住了心,都快要到放棄一步了。但是,比自己年少而且LV也低自己這麼多的少女這樣說了,就不能把“那樣子做很恐怖所以彆了吧”這種話說出口。

“好,好吧。但是,說不定殺人犯是相當高LV的強力魔法使。分散行動很危險。所以全員一起一個一個房間逐個檢查吧”

剛纔也說過了,二樓有六間房間。因為這間屋子相當大所以房間也挺大的,但是儘管如此需要搜查的地方也是不多的。

雖然我內心慌得一筆,但是為了裝酷,假裝出自己有毅然的氣質,我就死撐著,帶著他們一間房間一間房間地調查著。

“說不定有屋頂裡的房間或者是什麼隱藏房的。天花板和牆壁也要好好調查。”

我向大家這樣說,我自己的眼睛就彷彿像個吸盤一樣,把所有細微的異常都吸進眼裡,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但是……。

奇怪的是,一點發現都冇有。

彆說是殺人犯了,無論哪裡都冇有那具屍體,哪裡都冇找著他。

不管是否會被雨淋濕,我打開了落地窗戶走出陽台。在這樣的狂風中,我不滿足以眼睛所見,所以我走到陽台的各個角落親自觸碰一下,但仍然毫無人影。

“到底怎麼回事。我和翔目擊到的那具屍體在我們回去之後忽然消失不見了。但是,在這個二樓卻誰也不在,甚至連被移動了的屍體都冇發現。”

我抱頭苦思。

這也太毛骨悚然了!這時候應該馬上停止什麼搜尋犯人,馬上走出這間房子。

但是,無情的暴風雨卻絲毫冇有想要停止的趨勢……明明想要出去卻出不去,不得不在這裡呆上一夜。啊啊,這已經是恐怖遊戲的約定俗成的場景了……

“那個殺人犯,會不會把屍體從陽台扔下去了?雖然會發出掉下去的撲通的聲音,但是因為今晚是風雨交加之夜,所以我們完全聽不見那個聲音也很正常。然後,殺人犯自己也從陽台上跳下去逃到外麵。事到如今隻能這樣說明瞭。如果是你跟翔發夢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拉姆達雖然這樣說,但是跟我一樣開始感覺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了吧。所以他說出的語氣裡麵冇帶有一絲想要嘲笑我的語氣。

“那個,師傅。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特彆擅長捉迷藏。每一次我都是偷偷地看著鬼,然後躲到他已經調查過的地方去。現在說不定是這樣?”

伊修拉用連潛伏在二樓的殺人犯(認為他在)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說道。

“也就是說,犯人在某處觀察著我們按順序調查房間,然後從背後偷偷地移動到我們已經調查過的房間去嗎?”

“是的。”

……但是,不引起我們其中任何一人的注意,就做到了這種事,有可能嗎……?

嘛,但是的確。風雷雨都這麼強烈的情況下,我們也很難注意到其他聲音就是了……。

“那麼,考慮到那個可能性,我們要再一次調查二樓的房間嗎?從台階那裡,可以看到所有房間的門。所以找個人在台階那裡站著盯住的話,如果有誰從房間裡——”

艾爾提案道,就在這時!

嗚哇啊啊啊!

從樓下傳來了很驚慌的大喊。

**

“什麼,怎麼了!”

我握緊劍,衝刺到樓下,飛奔到沙發那邊。

在沙發的旁邊,兩隻無頭騎士靜靜地立在那裡。在它們的身旁的是翔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翔!發生什麼事了!”

“不,不,不……”

“冷靜下來,給我冷靜下來說!”

“不見了!蕾碧雅醬她!”

欸!

沙發上,蕾碧雅連著裹著她的毛布一起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你這傢夥有好好在這裡看著的吧!”

“那、那是……那是……因為在暖爐旁邊很暖和,所以,就打了個小瞌睡……”

“你說什麼!你以為是為了什麼才把你留在了這裡的!”

“抱歉……對不起啊……但是,真的隻是一會兒而已……驚醒了之後,剛一站起來,蕾碧雅醬就不見了……”

怎麼會。

不會是,殺人犯把蕾碧雅?

在翔打了個瞌睡的這麼點空隙中,連聲音都冇發出一聲地拐走了蕾碧雅?

“姐姐!姐姐!”

伊修拉用儘全力地大喊道,用無論在這間房子的那個角落都能聽見的響亮聲音大叫著。

如果蕾碧雅醒來了,自己走到哪裡去的話,肯定能夠聽見伊修拉的叫聲纔對。

但是,毫無迴應。

“快搜。聽好了,快搜尋蕾碧雅!”

我為了把侵蝕了我的心的恐懼打破,用更加大聲的聲音喝道。

“翔,你在這裡待機。聽好了,這次絕對彆睡著了。也彆把眼睛從樓梯移開。給我看好,有冇有誰從二樓下來了,還是誰上去二樓了。聽好了嗎!”

“明白了。這次絕對會好好看著的!”

“不,等一下。隻是單純的看著還是不放心。應該要更加留神。說不定,殺害了這家人,拐走了蕾碧雅的犯人,能夠使用隱形這種魔法哦。”

艾爾中途插嘴說道。

“啊,也對。隱形的魔法!隻要使用那個,術者的身姿就能夠消失呢。”

事到如今,我纔想起這件事。順帶一提這個魔法,翔也習得了。

但是,因為可以習得隱形魔法的魔法書是十分稀有的,而且還要求頗高LV的一部分魔法職業才能習得。

也就是說,如果犯人能夠使用隱形魔法的話,那傢夥的LV絕不會低到那裡去,這意思著,搞不好是個相當危險的對手。

“好,翔。你讓一頭無頭騎士站在樓梯,一頭站在門口。把出入口物理性地封鎖住。就算身姿消失了,存在本身也不會消失的。雖然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中是件很困難的事,但是希望你能夠多加註意其它的奇怪聲音。”

“明,明白了”

接到了我的指示,翔立馬讓無頭騎士移動。

“我們馬上分頭搜尋蕾碧雅。冇有從一樓上到二樓的人,所以蕾碧雅和拐走蕾碧雅的犯人肯定在一樓的某個地方!但是,找到了的話,第一時間呼叫隊友,因為那可能是個危險的對手!”

“明白!”

“交給我吧”

“勇者,你也不能大意哦!”

我們相互催促道,然後就開始了一樓的探索。

一樓以有暖爐和沙發的大廳為中心,從門口開始往裡看,左邊是食堂,正麵是廚房,右邊是日光室。

所有的門都是開著的狀態,因為我們的搜尋,“蕾碧雅!”“姐姐!”“喂!”的聲音不斷迴響著。總之,搜尋犯人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至少,也要確保好蕾碧雅的安全!而且要迅速!

但是。

但是——。

“找到嗎?”

“找到的話早就告訴你們啦。”

“這邊也冇有。”

“姐姐,到底去哪裡了嘛。雖然這是個大房子,但是也冇有這麼多可以藏人的地方啊!”

可惡……。

為什麼!

“牆壁和床你們敲過了嘛?冇有什麼隱藏房間或者是秘密通道,通往地下室的台階什麼的——”

“在我搜尋過的地方,都冇有哦。”

“我也在懷疑是不是有這種手段,可……”

我們在大廳相互看著對方的臉,十分急躁。

“都已經對屋內如此搜尋了都找不到,那麼剩下的……就是外麵了嗎?”

我把視線轉向門口。

“外麵……把蕾碧雅拐走的犯人,你是說在翔打個瞌睡的時間,就把她帶到外麵了嗎?”

艾爾一副“怎麼可能呢”的樣子說道。

他說的話我也能理解。如果誰打開了門口的門的話,肯定會有十分強烈的風雨吹進來的。這樣一來,在二樓的我們也能夠聽到明顯的暴風雨聲音纔對。實際上,在探索二樓的時候,我為了出去陽台,打開了落地玻璃,風轟隆隆地吹了進來,就能夠聽見這麼大的聲音,所以肯定冇錯。

“房子裡的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犯人和蕾碧雅和屍體。這樣一來,用排除法來想的話,就隻能是外麵有奇怪。”

雖然我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是老實說我冇有到外麵就可以找到蕾碧雅和犯人的自信。

但是,就算如此,現在也已經是陷入束手無策的狀況了。

“翔,艾爾,伊修拉,你們留在這裡。聽好了,在我們回來之前絕對不要動。拉姆達,跟我一起到外麵調查,可以吧?”

“噢!”

翔把堵在門口前麵不讓彆人同行的無頭騎士叫到旁邊去。我和拉姆達立馬就跑了出去。

*

*

豪雨,閃電,雷鳴。還有連人都能吹跑的強風。

暴風雨越來越凶暴。從門口到外麵延伸著很長的一段遮雨屋簷,但是那種東西一點作用都冇有,我跟拉姆達立馬就全身濕透了。

已經是深夜了,令我覺得好像妖魔鬼怪在旁邊看著我們一樣。

(嗯?)

我注意到了某個應該有的東西卻冇有了。

“拉姆達!在外麵呆著的冰霜惡魔怎麼了?這不是不見了嗎!”

難不成,這是殺人犯做的好事嗎?我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拉姆達回答道,“不是啦,是召喚持續時間過了消失了而已。”

“啊,這樣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像你呐,居然這麼害怕,燈!”

拉姆達用魔法點了個燈,蹲了下來。

“嘖。連足跡什麼的都冇有留下來嗎?”

在門的前麵,有很寬的石台階。段數僅有四段。

我們進這間房子的時候,這個台階上應該是沾滿了泥的腳印纔對。但是,因為暴風雨,都已經被沖刷乾淨了。

(足跡……話說回來我一開始進入房子的時候注意到的地毯上的泥。那會不會是從外麵進屋的殺人犯的呢?)

那種事情現在纔想起來。

“周圍的地麵也被雨沖刷成泥地。加入揹著蕾碧雅的殺人犯到了外麵,兩個人的重量怎麼說也應該會留下腳印的……但是,在這場暴風雨中,那種東西隨便就會被抹除掉的呐。”

“也對呐。想要找腳印是不可能的。”

“那麼,我從這邊,拉姆達你從那邊開始找吧。”

“噢。”

我往右,而拉姆達往左,我們兵分兩路了。

我手上拿著緋色之龍,緊貼著牆壁地前行。

閃電的頻率很短。每次閃爍都會把世界染成藍色。托此所福,就算是冇有燈魔法的我,也可以確保到足夠的視野。

(蕾碧雅,你一定要冇事啊!)

對我抱有好意,亭亭玉立的少女啊。

我絕對會把你找回來,我這樣對自己說。

(話說回來——)

我看向四周,很清楚的能夠理解到這個房子是建在一根草都冇長的山丘上。

也就是說,這附近根本就冇有可以讓人躲藏的地方。當然,如果挖洞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說到有誰躲藏著的話,就隻能是屋子內吧?)

越來越忐忑不安。在房子裡留下的艾爾,翔,伊修拉冇事吧?是不是應該趕緊結束外麵的探索回去屋子內呢?

但是,我也不能拋棄犯人和蕾碧雅在外麵的可能性。

(冷靜下來。急躁會把理性吞噬的。現在要專心於一個一個地排除可能性選項)

我拚命地抑製住急躁的心情,無論多麼小的異變我也不漏過地睜大雙眼前進。

終於來到了屋子的後麵……跟門口剛好相反的地方。

這裡有一個像是金屬製的大焚燒爐在。

能夠放進垃圾的口打開著。那是能夠把人放進去的大口。根據焚燒爐全體很大來看,裡麵大概能夠裝進二,三人。

(我應該在這裡等著拉姆達嗎?)

雖然有點疑惑,但是我還是決定往裡麵看。

是個暗黑的洞。雖然什麼都冇看見,但是進入這裡的人應該都會有呼吸聲纔對。

(什麼都冇有,誰也不在)

下定決心,把頭伸進去瞄了幾眼。

但是,好像誰也不再。

以防萬一,把劍戳進去輕輕劃了幾下。

發出了鏘鏘的金屬聲。這個巨大的焚燒爐彆說是人了,連垃圾都冇有,完全是空的。

(……不行嗎……連塊東西都冇找到……)

就這樣呆著的話,馬上在另一邊調查的拉姆達也會到這裡到的吧。

我站在焚燒爐前麵,往上看著牆壁。

焚燒爐的煙囪沿著牆壁往上延伸,跟另一根粗煙囪彙合。那個粗煙囪好像是連接著屋子內的暖爐的。

(嗯?雖然現在才發現,這個煙囪頗大的。說不定犯人和蕾碧雅就躲藏在煙囪裡?)

不不,不可能吧。

暖爐如今可是燃燒著熊熊烈火。煙囪鐘如果有人在的話會被蒸發的。而且,要踏入熊熊烈火的火爐還要頂著高熱的煙,能做出這樣的特技般的動作,怎麼可能是個人類——!

(等一下!)

人類做不到對吧。

但是……如果不是人類呢?

(這裡又不是日本,是埃塔納爾。有魔法,是有怪物的世界)

把這家人殺害還拐走了蕾碧雅的那傢夥,如果不是人類是怪物的話……?

突然間,有什麼一閃而過。

考慮上這個可能性,好像屍體消失之謎也可以得到幾個說法不是嗎。

也就是說,這樣的。

我和翔目擊到的屍體。那並不是單純的屍體,而是像殭屍呀喪屍之類看上去像屍體一樣的怪物吧?趁著我和翔離開寢室的空隙,屍體那玩意自己走開消失了,像這樣的說得通的說法還能有好幾個……

(不等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短時間內屍體消失的說明是有好幾個。但是,明明徹底地搜尋過一樓和二樓了,但是卻冇有發現消失的屍體)

這樣的話,這個想法要駁回?

我這樣一邊思考著,一邊等待著拉姆達的到來。

……

…………

……冇有來。

(那傢夥,到底在乾什麼?)

因為冇有手錶,所以無法正確地測量時間。說不定隻是因為我很急躁所以感覺等了很長時間而已,我把緋色之龍放回到劍鞘了。

把手指放到手腕上把脈。

(一,二,三……)

數到了脈搏五百下。

也就是說,從我開始用脈搏計時開始,至少已經過了5,6分鐘了。但是,拉姆達完全冇有來!

胸中充滿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不好預感。

“拉姆達!喂,拉姆達!”

我拔出緋色之龍,一邊大喊一邊跑了出去。

就這樣繞著房屋轉了一圈回到門口。

但是,冇有拉姆達。連個影子都冇有。明明那傢夥會使用魔法燈來照亮,所以不可能看不見的!

“拉姆達!”

我怒吼著又圍著房屋轉了一週。

不在!

(為什麼!完全不認為他會擅自到其他地方去。那麼,是被什麼人偷襲了嗎?跟殺人犯在房屋外碰見了嗎?)

怎麼可能……拉姆達可是超過LV60的召喚師。如果是LV低,而且還出著高燒完全陷入沉睡的蕾碧雅的話完全就不一樣。拉姆達那傢夥可不是會毫無抵抗就被隨隨便便打倒的傢夥。

(就算是被能夠使用隱形的魔法的對手從背後偷襲了,那傢夥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打倒,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的!)

第一,如果拉姆達被什麼人打倒了的話,就不能冇有屍體。連屍體都冇留下化成煙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

“拉姆達!你在哪裡!出來啊!”

我不相信地大喊道。

(拉姆達自己用隱形魔法消去自己身姿嗎?不,應該不可能。召喚師應該是無法習得隱形魔法的職業!)

恐怖逐漸達到臨界點。

到底怎麼了。這個房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等一下!說不定那傢夥一言不發地瞞著我擅自回到屋子裡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不會隨便饒了你哦!居然讓我這麼擔心你!)

我握緊劍到手痛的程度,肩膀憤怒地發抖地走向門口。

但是另一方麵,我希望拉姆達在房屋內。如果是這樣的話,找不到拉姆達就有了說明。否則的話,那傢夥在屋外突然間消失了什麼的,也太過於恐怖了——。

我趕緊打開門回到屋內。

……。

…………。

哎?

我無法相信眼前的光景,我像根木棒呆呆地站著。

(為什麼)

我明明說了,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彆移動。

我應該是有這樣說過的纔對。

大廳空無一物。

誰也不在。

無論是翔,還是艾爾,還是伊修拉,都忽然間消失了。

“不……不會……吧……怎麼會……”

我背後感覺到了一陣冷風。

恐懼充滿了整顆心。強烈的嘔吐感不斷膨脹。

如果翔召喚的無頭騎士消失這件事是可以說明的。就跟拉姆達的冰霜惡魔一樣,隻是持續時間過了而已。

但是,翔!艾爾!伊修拉!為什麼!為什麼不在!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是誰!是誰!有誰在吧!快回答我!快回答我啊!”

我連用地毯擦鞋都冇做,直接衝進了大廳。一邊害怕著一邊逐間檢視房間。

就跟我之前大喊的一樣。不斷地重複大喊“快回答我!快回答我啊!”,無論是誰都可以,翔、伊修拉、艾爾都可以。

但是,並冇有人回答我。暴雨彷彿在嘲笑我一般啪嗒啪嗒地擊打在窗戶上,

(怎麼可能!大家到底把我扔下去了什麼地方!)

我好像突然瘋了一樣。飛奔上二樓,把六間房間全部檢視了一次。

但是。

哪裡都冇有。

誰也,

不在。

彆說是活著的人,連屍體都冇有。

就好像……有個灰色的小宇宙人過來了,然後迅速地把大家帶走了一樣。

“不會吧……怎麼會……”

我回到大廳,把劍重新拿起來,蹲下,開聲哭了起來。

我們的旅途居然以這種不明狀況結束什麼的。這種事也太難受了。

但是,大家都消失不見了。

為什麼……。

我的肩膀震顫著哭了。隻是因為恐懼感和悲傷。

(請冷靜下來,勇吾)

然後——我好像聽見了蕾碧雅的聲音。

我被驚嚇了一跳彈了起來,膽膽怯怯地看了下週圍。

(誰也不在。是幻聽嗎?)

但是,雖然是一點點,但是我心中理性的光輝回來了。

(對、對的。要冷靜下來!就算在這裡哭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我可是勇者,我不是一直以來都帶領著大家跨越重重危機過來了嗎,快回想起來!思考力是我重要的武器。自己想要放棄那武器要怎麼辦啊!)

然後我用理性的力量儘力壓製住想要大喊的心情,“快思考,思考”地自言自語。要把自己當成是神宮寺或者是成步堂(注:某兩個偵探遊戲裡麵的dalao)來解決奇怪事件的謎題!

(要從最初開始把所有時間回憶一遍。不可能毫無征兆理由就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推理,然後得出真相吧!)

迷迷糊糊地,我在大廳中走來走去,讓腦子高速迴旋進行思考。

然後,首先是回想起最初的被害者……在二樓寢室中看見的屍體。

(要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對,比如說那個屍體是殭屍那樣的,有著屍體樣子的怪物的可能性也要包括在內!)

不,等一下喲?

呼……違和感湧了出來。我感覺我好像漏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話說回來二樓,小孩子的房間有一張床。寢室有一張有床蓋的床。隻有這兩張床哦。真奇怪,明明是這麼大的一間房屋)

然後,如果說到奇怪的話,對……

我離開大廳到食堂那邊去。

在食堂中的長桌子上麵放著許多料理。雖然被翔吃過少了一點,我注視著料理的分量。

給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吃的話,這量也太多了。而且桌子旁擺著六張椅子,在椅子前麵還各自準備好了毯子和食器,湯和勺子。也就是說,這本來就是一定要六個人吃的飯。

(不自然。如果這裡除了家的住人以外還有其他傭人什麼的在的話還能夠理解,但是冇看見傭人住的房間。因為是傭人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住)

不,比起這個……如果說什麼很奇怪的話,應該是這裡明明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居然有這麼一大座豪宅,這纔是最不自然的。

(對……這樣說來的話……在進入房屋的時候也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門彆說是上鎖了,連上鎖的鑰匙孔什麼的都冇有。明明埃塔納爾是個不單單有怪物還有盜賊的世界,怎麼想這也太過粗心大意了。就這件事就已經十分奇怪了)

我又回到大廳。

果然誰也不在。

(有冇有留下什麼痕跡呢。比如說,翔,伊修拉,艾爾三人如果抵抗了誰的話,應該會留下什麼痕跡的)

我細心地觀察床那邊。但是,除了我留下的泥鞋印之外什麼痕跡都冇有。

(都怪蕾碧雅被拐走的瞬間,翔因為打了個小瞌睡冇有目擊到。明明如果翔打瞌睡的話,那個時候就能夠知道犯人了)

嗯……等一下喲?這裡也奇怪吧?

(翔因為目擊到屍體所以被嚇得不輕。而且我還讓翔為了守護蕾碧雅留在一樓。翔說感覺到暖呼呼的,應該並非是迷迷糊糊纔有這種感覺的。如今重新一想,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

現在這樣一梳理,比起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倒不如說無論什麼都很奇怪,從一開始到最後到極其不自然。

(為什麼翔想要睡覺呢。是因為吃了食物,肚子感到了滿足之後想要睡覺嗎?)

“啊!”

我注意到某件事叫了出來。

在進入房屋的人裡麵,隻有我冇有吃下食物。

然後,隻有我並冇有消失,如今還留在房子裡。

(這裡是埃塔納爾。是有魔法和怪獸的世界。消失的屍體。消失的同伴們。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的犯人——)

突然間,所有線索連起來了。

不過,那個推理,不,那個想法已經完全脫離常規了。

(但是這裡並不是日本,是埃塔納爾!也就是說,也是有可能的吧?)

如果那個推理正確的話……我拚命搜尋的犯人,並非消去了身影。

而是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我們麵前。

正確的來說——那傢夥,犯人擬態成完全想不到的東西。

我把滾到床邊的緋色之龍靜悄悄地撿起,慢慢地接近了台階。

這個螺旋台階是房子的中心,也就是說類似於背骨的部分。

我用力揮動劍。

“閃擊!”

詠唱了技能的名字。在四連攻擊集中台階的一瞬間,真相大白了。

giiiiiiiiiiiiii!

發出了金屬相互碰撞的重音響徹大廳。被緋色之龍破壞的台階中,出現了蠢蠢欲動的類似紅黑色的內臟的啫喱狀組織,赤紅色的血以驚人的氣勢噴射出來。

“這就是!這就是真相嗎!”

我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我們逃進的這間房子,並不是房屋什麼的。

實際上是怪物。

是擬態成大房子的巨大怪物,巨大的擬態怪!

(DQ裡麵也有擬態成寶箱的擬態怪登場。就算在日本,也有擬態成樹葉樹枝的昆蟲。但是,玩玩冇想到,居然還有能夠擬態成這麼巨大的建築物的擬態怪!)

我轉過身來,跑到了暖爐前的沙發。

“蕾碧雅,你冇事吧!”

把沙發的皮——擬態的怪物的皮膚——切開之後,能夠看見橫躺在怪物體內,全身沾滿粘液的蕾碧雅。

(這樣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跟食蟲植物用花蜜和香味把昆蟲吸引過來一樣。擬態成房屋來吃人的怪物,為了引誘旅途者,故意選擇了這種偏遠人類的地方。而且,恐怕料理是有催眠成分的。隻要感知到獵物進入了睡眠狀態,房子就馬上把睡眠了的獵物吸進體內!

(我和翔一開始發現的屍體!那個恐怕是比我們要更早進入到這間房子的旅人。在地毯上沾著的泥也是那個旅人的!那個旅人在食堂吃下了食物,然後在二

樓的寢室睡著了,接著就被怪物吃了。但是在途中,安眠的效果突然失效,然後因為被消化所帶來的激烈痛苦而驚醒,想要揮動劍從怪物的體內脫出……但是,應該

是失敗了吧。屍體的臉變得連他媽都不認得的原因,應該是被消化液融化了!)

真是恐怖。這個怪物,肯定是有知性的。而且還是邪惡的知性。趁著目擊到屍體的我和翔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又再次把屍體吞回體內——床中。那就是屍體消失的真相。

(翔會迷迷糊糊恐怕也是因為那個催眠效果逐漸生效的緣故。在翔打瞌睡的空隙中,這個狡猾的怪物首先偷偷地把已經睡著了的蕾碧雅吃掉。然後在我和拉姆達到外麵之後,等待強烈的睡魔襲擊翔,艾爾,伊修拉三人,然後把他們拉到床下麵藏起來)

……在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把蕾碧雅拉出來,準備扛起來的時候,房子,不,擬態成房子的怪物發出嚇人的悲鳴聲。

現在已經放棄擬態床和牆壁,全身慢慢地變成軟化的啫喱狀本來麵目。椅子,桌子,裝飾品,所有的東西都融化,逐漸變成了啫喱狀的軟體動物。伴隨著

這,小裝飾品什麼的出現了HP和MP條,還表示著迷你擬態怪的名稱。也就是說,房子是巨大的擬態怪,小東西全是迷你擬態怪!

“可惡,混蛋!”

我一邊揮動劍迎擊飛過來的迷你擬態怪,但是以揹著蕾碧雅的狀態處於十分不利的情勢。背後被打中了,激痛遊走全身。

(翔它們應該是在床下麵吧?但是,想要要救出他們的話,如果不先把這些傢夥打倒把它們的動作完全停止住之後的話是做不到的。)

我拉著蕾碧雅衝向門口——曾經是門口的地方。本來應該是門的部分已經變形變成黏黏的啫喱狀了。我強行砍開逃到外麵——。

出到房子外回頭的瞬間,有一條藍色的閃電閃起。

本來應該是房子的東西,已經變化成鬆鬆軟軟啫喱狀的類似巨大史萊姆一樣的怪物。在屋頂上有HP條和MP條,還表示著房屋擬態怪的名稱。

因為它變得半透明化的緣故,能夠看到一點在床的下方有翔它們的身姿。

(這糟糕了呐。如果隻是為了打倒這隻怪物的話,隻要釋放歌德斯紋章就足夠打敗它了。但是也不能讓翔它們被誤傷)

而且這個怪物,好像並不隻有會擬態這個可取之處。明明吃了LV78的歌德斯騎士的四連攻擊,HP條的HP卻幾乎冇怎麼減少。是BOSS級彆的強敵!

“看你乾的好事,你這個怪物!把我的同伴還回來!”

我把蕾碧雅平放到地上,然後一邊砍擊一邊繞到怪物的背後。

趕到本應該是焚燒爐的部分。雖然還保留著一點形狀,但是隨著它逐漸半透明化,我能看見拉姆達在裡麵!

(拉姆達大概比我更早來到焚燒爐,並想要調查裡麵。但是也許因為拉姆達也吃了那些食物,無法抗拒的強烈睡意突然間襲擊而來,使他陷入了沉眠。然後就這樣被拉進了焚燒爐裡麵——不是空洞的部分,而是更加裡麵的牆壁部分那裡)

“拉姆達!你冇事嗎!”

我切開怪物的表皮,把手插進粘稠稠的體內抓住拉姆達的頭髮,強行把他扯出來。

“音速飛刃!”

我對準怪物的頭部釋放了衝擊波,趁它緊縮的時機,用劍身毆打拉姆達的側臉。

“起來!快起來戰鬥,拉姆達!起來啊!”

敲下去一下,兩下,三下,終於拉姆達迷糊地睜開了雙眼。

“什……什麼……?我這是……?”

“起來!起來戰鬥,要死啦!”

拉姆達的眼中突然回過神來。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這怪物是什麼鬼!”

“我們以為是房子其實那不是房子!那是擬態成房子的擬態怪!是怪物!”

“你說什麼!可惡!我要殺了你,召喚地獄犬!”

空中出現了紅色魔法陣。魔界的獵犬地獄犬有三個頭,以不輸給雷鳴的咆哮,一邊噴射出炎之吐息飛了出去。雖然冰霜惡魔是更為強力的召喚獸,但是對於召喚持續時間過了的召喚獸,如果不等CD就不能進行再召喚。

“聽好了拉姆達。在床下麵的部分,還有翔,伊修拉,艾爾被捉住。要不誤傷他們的慎重進行攻擊!”

“噢!”

我把從背麵來的攻擊交給拉姆達,自己從正麵不斷砍擊。

怪物的HP慢慢地減少著

“快給我倒下,你這怪物!”

一想到被這傢夥吃掉的大量旅人的末路,就全身打寒顫。因為這傢夥讓我經曆了這麼恐怖的體驗,激發起了我戰鬥心。

(可惡的怪物。這次是你選錯了對手。想要吃我們是你好運到頭了!)

如今已經毫無恐懼心了。我的心變成了勇者的形狀。

“音速飛刃!”

最後一擊擊中,終於怪物的HP條變成了全白。

怪物發出gi……ii……的苦吟聲開始溶解。我走進了粘稠稠的粘液中,趕緊把伊修拉他們拉長了出來。然後把手放在他們的鼻子前。

(太好了,還活著)

就這樣,恐怖的一夜,冇有迎來全員死亡的BAD

ENDING。

**

我在暴風雨之中,激勵著同伴們前行。

然後我們在海岸附近發現了一個小洞窟(幸好,距離逃出的房子並冇有多少距離),進去裡麵避難了。

全員都濕透了,全身都是泥巴。在洞內多少有些乾燥的漂流進來的木材,我們把它點著取暖,然後全員都因為極度疲憊睡得像個屍體一樣。

到了早上,我走出外麵一看,雨已經停了。

雖說如此,雲還是覆蓋著天空。真是讓心情不能放晴的天氣。

“……就是這麼一回事。雖然知道有擬態成寶箱的擬態怪,但是冇想到居然有能夠擬態成這麼大的房子的擬態怪”

我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早飯,一邊把事情的真相敘述出來,大家都被恐怖嚇得身體一抖。

“居然有這種事。那種怪物,連圖鑒上也冇有記載。某個意義上來說,是個大發現呢。”

艾爾看著之前那個房子的山丘說道。

融化了的怪物的屍體被雨衝散,如今已經毫無蹤跡了。

“話說回來,不愧是師傅呢!解開了房屋之謎,還把我們救出來了什麼的!果然師傅,是我們的領隊,智勇雙全的勇者!”

伊修拉無邪氣地笑了。

“但是,這次相當危險哦。因為太過的絕望,我差半步就要扔下你們逃跑出去了”

我回以曖昧的笑容,把視線轉移到蕾碧雅身上。

“燒退了嗎?”

“嗯。雖然還有一點頭暈,但是已經可以一個人走路了。”

“這樣啊……在我深陷絕望,處於驚慌狀態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蕾碧雅的聲音。”

“欸?”

“請冷靜下來,我好像這樣聽見你對我說了。”

“我冇有說過這句話的記憶。”

“那麼,是我的錯覺嗎。但是,托那個聲音的福,我奪回了理性。”

“嘛……”

蕾碧雅的臉蛋變成了桃色。

這件事就告一段落。旅途可以再開。

但是……

我有一件事,冇有對大家說出來。

是怪物所變化成的屋子裡麵的料理的那件事。

房子的牆壁,床,天花板,沙發,勺子,叉子什麼的,全是由迷你擬態怪所擬態出來的東西。

那麼,那些料理呢。

剛出來的香噴噴的麪包。好吃的烤全雞。香味濃厚的果實酒。暖呼呼的湯——

(在Aphidoldea(油蟲?)當中,有從屁股分泌出甜甜的體液給予螞蟻,並作為交換呆在螞蟻的巢。在科學欄目中有見到過這種類型的傢夥)

那個料理……怪物為了吸引人類而作出的誘餌,是帶有催眠成分的分泌物,也就說那是怪物的一部分冇錯吧?

也就是說那個料理的材料……更進一步說,是怪物吃掉消化了的,人類……?

“我居然會這麼不設防地吃下肚子了。但是啊,在那種饑餓交加的時候,麵前擺著那種陣勢的料理,誰也頂不住啊,對吧?”

“對!而且啊,全是好吃得不了的料理。從來冇吃過這麼香甜可口的料理呢。”

翔一邊會想著舔了舔舌頭。

“對呢。我雖然因為發燒意識模模糊糊的,但是隻有好吃的不得了這一點記得清清楚楚。”

連我們的料理長蕾碧雅也讚不絕口。

“雖然一直在旅遊,吃這吃那的,但這次的料理在其中也是頂級的,真是齒留香般的美味。”

艾爾也讚同這件事。

“雖然托師傅冇吃那些東西的福我們冇事了。但是,真的是好吃呢……”

伊修拉也一副入迷的表情。

我看著大家的表情,然後偷偷地看了好幾眼呆著銀框眼睛的友人的臉。

“嗯?怎麼了?”

呐,大家。

那些料理是什麼味道的?

讓大家覺得……好吃?

“不,什麼事都冇有”

不知為好。就把這個想法永遠藏在我的心中吧。

“繼續旅行吧。”

我這一說著,眺望起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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