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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SCENE8
SCENE8
‘自己’是人生的主人公。所以大家纔會為自己的不幸感到憤怒不止。
————阿久津伸治
（翻譯：人懶，基本不貼原文了，所以有些地方可能看得很迷，分不清自我，自己，我們到底是指誰。有些地方實在冇辦法我就標了一下，一般我々就是指融合後的我們，其他基本上是個體，或者指多個個體的我們）
與其他多數的靈魂一起變成了‘我們’的我，確信一切都會有回報的。
（終於到這一步了。我們已經成為了至高至強的存在！）
我們是被不幸所詛咒之人，我們選擇要改變世界而不是改變自我的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如果一直都是個體的話，像這種天荒夜譚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吧。但是，我們成功聚集微小的力量，逐漸變得強大了。
我們！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冇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這是多麼萬能的感覺。多麼地愉悅、爽快！爽快！
（父親喲。跟人類的女子交合，生下了私生子的我的吸血鬼父親。你現在在哪裡做著什麼？雖然把我和母親的存在視為羞恥想要殺害我們，但是你失敗了。
你在那之後，想著至少要當作冇有那樣的過去般，跟我保持了距離。你一次都冇有想要跟我相見的想法。但是，父親，我馬上就會出現在你麵前）
啊啊，真是愉快。在你的麵前，我好幾次幻想作為踐踏你的存在而出現的自己。
（首先要把在這埃塔納爾與我刀刃相向的蟲子們一掃而儘。然後再去蓋亞……！父親，已經冇有誰能阻擋在我和你之間了喲。就算有人類所擁有的科學兵
器。更彆說恐懼著人類像鼴鼠一般躲在地下的吸血鬼們！還是說你們！對於我來說，你們彆說是鼴鼠了，是連細菌都不如的存在。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吧。被複
仇的美酒灌醉之時終於到來了！）
……？
我突然呆了。
（什麼？好奇怪。這份記憶是什麼。這份感情是……我明明已經成為了‘我們’纔對，為什麼自我的境界線會如此的明確？為什麼個人的記憶會在意識中占如此大的比重？）
我為了探尋周圍的樣子，膽怯地伸展思唸的樹枝。
這樣做之後，我觸碰到了一個很柔軟的其他思念體。
‘這是……這份感覺是……。你是，信治？是嗎？’
‘是賽雷娜嗎？啊啊，太好了！你跟我一樣，死過一次了。但是靈魂像如今這樣成為一體了啊！’
‘啊——啊。’
‘但是，從剛纔開始總感覺有什麼奇怪不是嗎？無論是我還是你，明明都已經成為一體變為我們了纔對。為什麼會像這樣能夠清楚地分辨自我呢？’
‘我也是，直到剛纔為止都無法分辨出自己和伸治的區彆。但是現在卻做得到了，為什麼？’
‘不知道……’
不安地說這話的同時，周圍吵鬨了起來。多數的靈魂，跟我們一樣，知道了從‘我們’（‘我々’）中分辨出來了‘我’（‘私’），‘自己’(自分)，‘我’（‘仆’）這件事，很驚訝的樣子。
（啊）
忽然我看見了光。
（那是什麼！）
散發著燦爛的光輝正在高速接近。
黑暗，寒氣，詛咒，憎惡，對於擁有這些屬性的我們來說那是異樣的存在！它是比我們任何都強力的思念體，顯示著散發光輝的女人姿態。
‘是誰！’
‘你是誰？’
‘這傢夥，我知道啊！的確好像是，旭日騎士團的——’
‘渡邊理沙……嗎？’
‘但是，那個姿態到底是什麼？’
‘是吞噬了麗薩的靈魂的伊貝爾？不，不對，那不是伊貝爾！’
混亂中的思念體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我們（仆ら）在成為我們(我々)的階段的時候，所有記憶和感情都共有了。所以我們早就知道旭日騎士團的團長麗薩的秘密。還以為渡邊理沙，那個女人
是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的教團之敵……，冇想到居然是雙重人格的人。作為倪下大人的心腹的伊貝爾隻不過是為了計劃作為教團之敵而已。然後伊貝爾是遠比麗薩更
為強大的支配人格，麗薩被利用在成功複活魔神巴爾紮之後，就被伊貝爾消滅了——本來應該是這樣纔對的。
（但是，這傢夥到底是什麼？那個散發著光輝的姿態到底是什麼？那傢夥並不是伊貝爾！）
那傢夥所發出的光很強烈。正確來說那傢夥所發出的‘正義’，‘希望’，‘信念’，‘照拂’，‘愛’這類的強烈思唸的波動，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光一樣的存在。
（難道，是那傢夥發出的概念正在動搖我們的結合嗎？所以我們（仆ら）纔會從我們(我々)中迴歸自我嗎？）
那是敵人！是我們的敵人！
‘快住手！’
在麗薩的背後有誰在大喊著。
‘快阻止那傢夥！她打算把我們從內側進行破壞，封印那位大人的力量！快殺了她，快殺了她，快殺了她！’
這是猶如真空波一般的銳利思念波——戴斯。
‘怎麼可能讓你過去！’
我二話不說地擋在了麗薩的麵前。
‘快讓開！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我一定要阻止世界的毀滅！’
光的化身放出令人耀眼的強烈思念。想要把阻擋在麵前之人全部排除的意誌變成光的炮彈飛了過來。我在那強烈的意誌和洶湧的氣勢下，像害怕日光的吸血鬼一樣畏縮了。
‘伸治！’
賽雷娜大喊著，一瞬間就飛到了我和麗薩中間。
保護了，我。
麗薩釋放的思念波攻擊直擊賽雷娜。
‘賽雷娜！怎麼會！賽雷娜！’
我悲鳴著。
你問我為什麼？她可是我無可替代的最重要的人呐。
在威德拉的王都亞克拉德，我在被勇吾他們打敗的前一刻，我終於意識到了她對我的好意。自從那時以來，她的存在就占據著我意識的一部分，無論睡覺還
是醒著都根本不會消失。然後，在與反教團聯合軍的先遣隊的交戰中，在她死的……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了我也一直喜歡著她——。
我想象著賽雷娜的自我被麗薩的強烈攻擊打成粉碎的樣子，恐懼的顫抖著。
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我還以為賽雷娜的思念體要粉碎了，但是並冇有變成那樣。
何止如此，她的思念體，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麗薩那裡轉移過來了一樣，散發出強光。
‘原來是這樣的……瀨名和美小姐，對於你來說，阿久津伸治是就算犧牲自己也想要守護的人呢。那麼你應該明白吧？在世界上，像你這樣抱有這種想法的人有很多。世界上雖然也有許多憎恨，但同時也有愛。這些東西絕不能讓邪神吉亞斯巴爾克粉碎。’
‘你在做什麼！快殺了她！快阻止那傢夥————！’
戴斯追著像狗一樣狂吠。彆說是麗薩了，隻要是能夠碰到的東西，就算那是友軍也要殺光，放射著這樣高昂的強烈殺意。如果把麗薩比喻為光之刃的話，那麼那傢夥就是暗黑刀刃了。
在那個戴斯麵前，不知道想著什麼的賽雷娜擋在了他麵前。
‘你，你這混蛋！滾開！’
‘不，我不能這樣做。’
戴斯放射出比原來更重的殺意。突然向賽雷娜衝了過去。
戴斯和賽雷娜的自我的邊界上，散發出不相融的概念衝擊。害怕被那激烈的衝擊捲進去，其他的思念體們退開得遠遠的。
我並冇有去追麗薩，也冇有幫助賽雷娜或者戴斯的其中一方，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很疑惑。我曾經以為賽雷娜和我和我的同伴們都是一樣被黑暗所染黑之人。但是她的靈魂卻隱藏著能夠發出這樣光輝的一麵，我想都冇想過。
‘亞克！你在乾什麼！快來幫忙，幫我把這傢夥擊潰！’
戴斯用無儘的殺意，憎惡，憤怒向賽雷娜叩擊，燃燒著賽雷娜的自我。
但是賽雷娜連動都冇動一下。可見跟戴斯的力量關係是不分上下的。
‘呐，伸治——’
突然間，賽雷娜開始向我說道。
‘我，注意到了。不，是從很久之前我就注意到了，但我一直假裝冇意識到。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麵對的時候了’
賽雷娜的思念體散發著強光。但是那光跟麗薩的光給我感覺完全不一樣，那光讓我感覺到務必安穩和溫暖。
‘伸治。我因為不幸的成長經曆陷入了困苦的境遇，因此我詛咒世界。尋求著能夠理解這樣的自己，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的某人。在這時倪下大人出現了。
我們所等待之人，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並且作為理解者接受和擁抱了我們……但是倪下大人以此為代價，讓我們從事可怕的工作。’
‘————’
‘我們的確曾經詛咒這個拒絕我們的世界。但是，我們真的到了希望世界被破壞的程度嗎？我們真的到了想殺死一切有生命的事物的程度嗎？不是這樣的吧？’
我無言以對。‘不，我們想跟那位大人一起毀滅世界。那是我由心的願望’，明明這是應該如此回答的場麵。
啊啊對了，我的靈魂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我想要複仇。我曾經以詛咒為生。的確是這樣的。
但是，我憎惡的對象是那個要對我被詛咒的人生負責，卻在哪裡休閒地過著生活的父親……對，我真正憎惡的就隻有那傢夥一個人而已……
‘亞克！快幫我殺了這傢夥！不，快追！追上麗薩把她殺了’
戴斯大吼道。他的思念波越來越激烈，就像是狂暴起來的黑色暴風一樣。但是，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遠程吠叫的狗一樣。
‘伸治。我們所做的事情是錯的。無論哪一件事，從一開始到現在的全部事。已經意識到的如今，我不得不這樣做。但是——但是啊。伸治，你，你真摯地
麵對自己的心，做你真心想做的事吧。就算是殺了我也無所謂。就算是去追麗薩也冇所謂。隻要不是因為追從倪下，而隻是因為你自身真的想做的話，我會尊重你的
決定。’
忽然，從我的靈魂中有什麼熱騰騰的東西冒出來使我震顫了。
我冇有被任何人愛過。不是好意那種微小感情，而是從心底裡深深地愛著我……
我就好像被光誘引的蟲子一樣，畏縮地一點一點靠近瀨名和美的思念體，如同在夢境中地觸碰了她。
在接觸到和美自我邊界的一瞬間，無限令人難以忘記的回憶正在我的腦海中湧流。
‘和美。你，如此在意我的事情嗎？為什麼，為什麼，會在意我？’
‘伸治。喜歡一個人是冇有理由的。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的喜歡你。’
我知道了我的靈魂正在變色。直到剛纔為止一直都向倪下大人宣誓忠誠，無論是命還是靈魂我都奉獻了出去。對為了倪下而工作的自己感到幸福。但是，現在卻覺得這所有的事都很傻，是很愚蠢的。
為了倪下。僅僅是為了那位大人。殺戮了這個埃塔納爾中許多無罪的人。就算現在後悔也太遲了。這一點我是明白的。但是，我並冇有將錯就錯的打算。啊啊，我現在，正在以自己為恥……。
‘戴斯，對不起。我並冇有對戴斯有怨恨。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同伴，如今也是。但是，和美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希望你能原諒想要幫助她的我吧。’
靜靜地發出思念波的我，注意到了自己正像麗薩和賽雷娜那樣散發出光輝。
‘亞克！你這混蛋……！’
戴斯放出瞭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思念波。然後，賽雷娜自不用說，連我也想要粉碎一般，他的存在自身直接向我們撞來。
雖然姍姍來遲，但是跟戴斯的思念體共鳴的，直到剛纔為止都情同手足的大部分靈魂——曾經的同誌——都一起向我們襲來。
‘和美。你覺得我和你能夠阻擋多少人？’
‘我也不清楚呢。但是如果能給麗薩爭取多一點時間就好了。’
‘那將會成為贖罪嗎……’
‘如果我和你殺死的人們在這裡的話，他們絕不會原諒我們的吧。但是，我們如今就算不被原諒也希望能夠糾正錯誤……不是嗎？’
‘和美……’
‘伸治。即便要墜入地獄，比起一個人墜入……兩人一起手牽手墜入地獄會更加好，你不這樣認為嗎？’
‘也對呢。啊啊，好像很有道理呢。’
我對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幫助勇吾他們的行為這件事，明確地理解到了。
我不能否定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但是我並不後悔。
（對。我一直都想要被愛著）
我曾經以為倪下實現了我那個願望。
但是，那是錯的。
倪下隻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假裝成那樣子而已。
接觸到瀨名和美，像母親一樣會注入無私愛情的存在之後，我終於意識到這一點。
‘殺！殺！’
戴斯帶著犀利的殺意壓了過來。還有其他多數的靈魂也是，圍著我們像包餃子一樣一邊攻擊一邊靠近過來。我們應該撐不了多長時間吧。
但是，我和賽雷娜的靈魂能夠像從誕生開始就是同一個靈魂一樣，牢固地連接起來，迎來最後。我對這件事感到無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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